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十四)

蕭景琰坐騎的蹄子剛踏進金陵的地界兒,天上就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鋪了滿地,馬蹄子不由有些打滑,一行人放緩了速度。

夜深得厲害,蕭景琰身上雖有禦寒的大氅,也不免覺得寒風有些刺骨,隨手搭落下去,無意觸碰到了他走前藺晨塞給他的一壺酒,說,此酒最合適雪夜喝,蕭景琰本以為多此一舉,卻不想藺晨竟如此料事如神。

到了城門前,戚猛上前呼喊守城的兵士前來開城門。

“什麼人啊?大半夜地擾了老子的美夢!”

繞是誰被人從熟睡中吵醒,還要冒著風雪去開城門心中都會不忿,蕭景琰很能體諒這些守城兵士,淡淡地阻止了戚猛即將脫口而出的喝罵。

待守城兵士看清來人是當朝靖王皇七子時候,雙膝一軟就要跪下磕頭,卻被蕭景琰的軟鞭當了下來,“是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戰英。”

列戰英會意,從懷中掏出一些銀錢丟到兵士手中,“去買些酒暖身子吧。”

“小的謝殿下賞賜!”趕忙將銀錢攏入袖口,兵士謝恩時,蕭景琰已駕馬入城去了。

“老大,怎的開個門還出來這麼久?”另一個兵士裹著棉衣從房中出來,“剛剛來的是什麼人啊?”

“靖王。”先前出來的兵士小聲說了一句。

“老大,你相信祁王…”

“閉上嘴!胡咧咧什麼?還嫌自己命長嗎?”先前的兵士喝罵一句,止了後來兵士的話頭,“回去睡覺!”

蕭景琰一行人回到靖王府,進到府中,列戰英才問出話來,“殿下,方才殿下為何…”

蕭景琰瞥一眼列戰英,“他們也不容易,何況本就是咱們擾了人家的清夢,哪有那樣許多為何?”

“咱們王府的進項本就不多,殿下幹嘛還要給他們!”一旁的戚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站在一旁的列戰英瞧見蕭景琰的臉色,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戚猛一向腦子不夠靈光,雖止住了話頭,可心裡依舊想不通,蕭景琰懶得與他多說什麼,便轉身回房去了。

“你腦子裡都是漿糊嗎?”

蕭景琰剛一走,列戰英便給了戚猛一肘子。

“殿下都說過多少次,咱們眼下在京中的處境並不比之前,咱們自然也要小心應付,守城之人看似無足輕重,可實在不可得罪,今日殿下施以恩惠,他們自會記在心上。”

“道理我也知曉,可那幾個守城的小兵能有什麼用?”戚猛依舊十分不服氣,“咱們殿下也太過小心了!”

“說你腦子裡是漿糊,你還化不開了是吧?”列戰英甩了個白眼過去,“真是懶得和你說,你只需記得咱們如今萬事都要小心再小心就可以了。”

“行行行,”戚猛不耐煩地擺擺手,“就你聰明行了吧?懶得和你說話!”

列戰英看著戚猛走開的背影,無奈搖搖頭,也回房去了。

此時的瑯琊閣上,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本就身子虛弱的梅長蘇更是渾渾噩噩地醒不過來了,藺晨也是不敢離了梅長蘇房屋一步,不時就要為梅長蘇問一次脈。

“今夜有勞少閣主了。”甄平瞧了眼燒得正旺的火盆,湊近到梅長蘇身邊。

藺晨飛過一眼,“別誤會了,我這可不是為了他,我是不想因為他砸了我們瑯琊閣的招牌。”藺晨攏了攏呃前的碎髮,“還好今夜是你值夜,若換了黎綱那個碎嘴子,我可就要被他煩死了。”

本想出言反駁,可一想黎綱那張嘴,甄平也無話可說了。

“江左那面兒,事情進展如何了?”

“您…”

甄平驚詫地望向藺晨,沒想到眼前之人竟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藺晨笑得分外得意,“你們莫不是忘了你們身處何處,我又是何人了?”

“那靖王殿下…”甄平猶疑著問了一句。

“嘖,”藺晨斜甄平一眼,“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瞞著景琰嗎?”藺晨說著又皺起眉頭,“只是依我看來,這件事情你們最不該瞞的就是他,別忘了,死在這個案子上的人可遠不止你們赤焰軍的人,祁王一脈流了多少血你們知道嗎?就算有活下來的也一早沒入了掖幽庭。”

藺晨神色變得有些淡漠,雖然蕭景琰在瑯琊閣時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可藺晨看得出來,他並非如表面看上去那樣了無牽掛,他有太多心事壓在心底,所以藺晨才整日繞在他身邊拉著他出遊喝酒。

外頭的雪越發的大了,有風從門窗間呼嘯而來,吹得火盆裡的火苗左搖右晃,藺晨發絕自己開始有點兒想念蕭景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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