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十七)

沒過幾日,梅長蘇收到了蕭景琰的來信。

“宗主,這樣了冷的天氣,您怎麼也不抱個手爐?”

梅長蘇站在門前,手中拿著蕭景琰的來信細細看著,剛剛進來的黎綱連忙拿了個手爐塞到了梅長蘇手中。

“祁王兄…”

梅長蘇低聲呢喃了一句,黎綱沒有聽清楚,眼睛餘光瞟了眼那封信,只瞧見幾個名字,庭生、紀王、秀童…還沒等黎綱再多看些什麼,梅長蘇便將信折起收入袖中了。

“江左那邊如何了?”梅長蘇退迴榻邊坐下,飲了一口熱茶。

黎綱跪坐在梅長蘇面前,“眼下江左十四州中,咱們江左盟能做的了主的已有七州等過了這個年,盟裡的兄弟就要向其餘七州出手了。”

梅長蘇點點頭,顯然對這個進度十分滿意,“你們只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旁的,你們自己定奪便是。”

“是,宗主的話,兄弟們一直不敢忘,驅外敵,養民生,絕不做老百姓不利的事情,宗主放心吧。”黎綱顏色鄭重道。

啞一口茶,梅長蘇又問道:“我聽甄平說,前些日子有個脾氣秉性甚是怪異的老者去了盟裡,說要投入咱們江左盟?”

黎綱一向不如甄平心細,聽梅長蘇這樣問,搔了搔後腦勺才終於想起來,一拍大腿說道:“可不是嘛!那個老人家真是怪得很,我們問他姓甚名誰,他一概不說,我們又問他是哪裡人士,還是不說,自從到了盟裡,這位老先生只說了一句話,就是,他要见您。”

“要見我?”梅長蘇眼皮一動。

“是,我們已經查過他的底細,可除了知道這位老先生是為大夫之外,旁的一概查不出來。”

黎綱面色有些羞愧,不知該說些什麼。

梅長蘇沉吟片刻,突然衝著門外問了一句。

“你覺得這人是為何而來?”

黎綱正在疑惑,一扭臉就看見一襲白衣的藺晨跨進門來,“要見就讓他來見,反正只要上了瑯琊閣,繞是他有三頭六臂,都絕對不會傷害到你們宗主的。”藺晨吊兒郎當的坐到梅長蘇身旁,順便抓起他的手腕問脈,之後面色愉悅道,“有好轉。”

“聽到少閣主的話了嗎?你即刻去信,讓他們送老先生前來瑯琊閣見我。”梅長蘇收回手腕,對黎綱吩咐了一句。

“是。”

見藺晨似有話要與梅長蘇說,黎綱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怎麼?有事嗎?”梅長蘇抱著手爐,挑眉問了一句。

“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景琰的信到了。”藺晨狀若無意的瞥一眼梅長蘇,似乎很不把蕭景琰的信放在心上,那一雙眼睛卻上下左右地打量著梅長蘇的屋子,也不知在找些什麼。

梅長蘇見藺晨如此,也不把信拿出來,知道藺晨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才慢條斯理地從袖口中掏出了蕭景琰的來信。

見到信,藺晨差一點兒就要去搶了,費了好大力氣才堪堪穩住身形,“信裡說了些什麼?”

“自然是說他十分掛念我,讓我安心養病云云,怎麼你也想看景琰是如何關心我嗎?”

本還十分期待的藺晨,一聽梅長蘇這兩句話,真是什麼心思都歇下了,只在心裡一個勁兒地罵蕭景琰沒良心。

看夠了藺晨的表情,梅長蘇從信封中又拿出一個小一些的信封,遞給了藺晨,“你這傢伙,我竟沒想到你居然忍得住這兩年都沒給景琰去一封信,攪得景琰還問我你是不是不在瑯琊閣上。”沒梅長蘇說著,隨著信封還遞過去一個白眼。

一把從梅長蘇手中抽出信來,藺晨咧著嘴笑笑,“你這個人,真是個黑心的!竟然逗弄於我!”

迴去自己的房間,藺晨才拆了信封細細看起了蕭景琰所寫下的一字一句,雖只有寥寥熟語,但也尤勝於無了。介於梅長蘇方才那句話,兩年以來,藺少閣主第一次握起狼毫,給蕭景琰寫起了回信。

金陵城。

蕭景琰剛給母親請過安打算出宮回府,就碰上了也正要回家的蒙摯。

“微臣見過殿下。”蒙摯抱拳道。

蕭景琰扶起蒙摯,“大統領進來可好?”

“有勞殿下掛心,微臣一切安好。”趁著四下無人,蒙摯遞給蕭景琰一個眼神。

剛巧有路過一隊巡邏的侍衛,蕭景琰心領神會,“蒙大統領可是要回家?不如坐本王的馬車吧。”

“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卻之不恭了。”蒙摯露出一個有禮且疏遠的笑容,跟在蕭景琰身後,往宮外走去。

“大統領,有何事?”

上了馬車,蕭景琰問了出來。

蒙摯左右看看,確定無人跟蹤之後,長舒一口氣,“今日晌午,陛下忽然說起了立太子一事,不知陛下…”

見蒙摯說的事情如此要緊,蕭景琰抬手製止了蒙摯的話,“今晚來我府上,咱們再從長計議。”

蒙摯看著蕭景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好好,那咱們晚上再說。”

“他…最近怎麼樣?”蒙摯思前想後好一會兒,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

蕭景琰不著痕跡地點點頭,“他很好,想來再過他的名聲便會傳回金陵了。”

雖說梅長蘇並未告知蕭景琰關於江左盟的事情,可畢竟歷經前一世,蕭景琰知道,只怕梅長蘇已經著手江左盟的事情了,再過幾年,江左盟會一躍成為大梁第一大江湖幫派,而梅長蘇的名字,也會登上瑯琊榜,成為整個大梁最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他好我就放心了。”蒙摯笑得越發輕鬆,“你告訴他,偶爾也給我來一封信。”

“好。”

目送蒙摯進了家門,蕭景琰坐在搖搖擺擺的馬車上往自己的靖王府去了。

說起梅長蘇,蕭景琰又想到這兩年見,藺晨還未給自己來過一封信,就忍不住想罵人,分明在他離開之前就察覺到藺晨感情上一些細微的變化,可整整兩年,他竟忍得住不來一封信!此刻的蕭景琰決定,往後給梅長蘇的信裡再也不要寫關於藺晨的內容了!

自然…蕭景琰這些怨氣,全部都在看到自己書房桌上那儼然出自藺晨之手,寫著“美人兒殿下親啟”的信封之後,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跟在蕭景琰身後的列戰英心想,那個藺晨果然是個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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