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九十一)

昨天丟了車鑰匙…整個人懵逼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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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裡肅穆威嚴的武英殿今日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官員宗親三五成群地在殿裡殿外低聲交談著,宮女內監來來往往步履匆匆。

梅長蘇自遠處緩步走近武英殿,臨到台階處,他停下來抬起頭瞇著眼睛,神情莫測地端詳著那座近在咫尺的宮殿,那裡,曾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那裡,曾有他最親近的人,可如今,那裡面的人似乎都早已與他無關,可卻有那麼多人仍舊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拋開旁人,便是帝位上的那個人,那個手上沾著他父母血的帝王,也曾是疼他、寵他,教他騎馬、帶他放風箏的親舅舅。

忽然一陣風吹過,梅長蘇低下仰著的頭,他抿緊薄唇,所有的事情都會在今天塵埃落定,苦等一十三載,他的所求所願終於將要實現。

“長蘇…”

見梅長蘇長久站在原地,飛流終於忍不住擔心地喊了他的名字一聲。

聽到飛流的聲音,梅長蘇轉頭看向飛流,唇邊散開一抹柔軟的笑,“飛流,陪蘇哥哥上去吧。”

“太高了,長蘇會累。”飛流扯著他的袖子,眸中依然含著滿滿地擔憂。

梅長蘇搖搖頭,摸了摸飛流地髮絲,“有飛流陪著蘇哥哥,蘇哥哥不累。”

飛流從不會與梅長蘇爭執,即便他再是擔憂,也不會去反駁梅長蘇的決定,他扶起梅長蘇的胳膊,與梅長蘇並肩一起踏上了台階。

梅長蘇剛一露面就吸引了眾多的目光,無論善意還是惡意。

忽而閃過一個人影,擋住了那些滿是探究的目光。

“林殊哥哥,”霓凰低聲道,“你身體還好嗎?”

那日梅長蘇入宮回到蘇宅之後,霓凰等人被飛流一股腦兒攆走之後,霓凰這還是進京之後第一次見到梅長蘇,她蹙眉看著梅長蘇,只怕梅長蘇身體無法支撐。

“很好!”飛流趕在梅長蘇開口之前,乾脆利落丟下兩個字。

霓凰一愣看向飛流,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冷清的少年對她不是很友善。

梅長蘇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將飛流拉到身後,“飛流小孩兒心性,你別和他計較。”

霓凰笑笑,“長兄說笑了,我如何會與飛流計較?”

“姐姐!”不遠處,穆青飛快地跑了過來。

果不其然,剛一站定便又被霓凰一陣數落,“總是這樣莽撞!”

“哎呀,姐姐你就別罵我了!我這不是見著咳咳咳咳”穆青剛要大聲喊出來,就被人從後背拍下一巴掌。

“蒙大統領!您這是幹嘛呢!”穆青噘著嘴抱怨道,“您不知道自己多大力氣啊,差點兒把我拍到地上!”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穆小王爺,是我下手重了。”蒙摯憨笑兩聲,也並未與梅長蘇打招呼,只是同霓凰寒暄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霓凰杏目一瞪,罵道,“方才若不是蒙大統領打斷你的大呼小叫,你還打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喊出長兄的名字嗎?”

穆青這才反應過來,“是我疏忽了…”穆青看一眼梅長蘇小心翼翼道,“林殊哥哥對不起,都怪我見到你太激動了。”

梅長蘇搖搖頭,“沒事,青兒雖然年輕氣盛,卻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我還是信得過我們穆王爺的。”

穆青得意洋洋看一眼長姐,“姐姐你看,要是你有蘇先生一般這樣懂我的話,也就不會總是罵我了!”穆青說著,又看向梅長蘇,“蘇先生,您也勸勸我姐姐,別讓她總是罵我了!”

“我看你是又皮癢了!一整天的胡言亂語!”霓凰作勢抬手要打,穆青見狀,忙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梁帝終於攜眾妃嬪與皇子公主們珊珊而來了,靜貴妃與蕭景琰伴在梁帝左右,意氣風發的太子與垂垂老矣的帝王,看在眾人眼中,已是天差地別,無不心中感歎,那個鐵血幾十載的陛下終於也老了。

武英殿中,眾人叩首行禮,然後各自落座。

“今日眾卿不必拘束,開懷便是。”梁帝坐下之後,面帶喜悅地落下一句。

“謝陛下。”眾人起身謝恩,之後復又坐下。

絲竹管弦聲響起,舞姬魚貫而入,火紅的衣衫讓整個大殿瞬間熱鬧了起來,舞步與樂聲交相呼應,眾人品酒賞樂看舞好不自在。

樂聲漸落,舞姬垂手退下。

“獻詩。”

高湛這兩個字剛剛落下,便見後退的紅衣舞姬中,走來了一人,那人著一身黑色衣衫,神情肅穆,梁帝被高湛一指也朝那人看去,隨即皺起眉來,滿臉地不悅,“她怎麼來了?誰讓她進來的?”

自晉陽公主自刎之後,梁帝也再甚少見蒞陽長公主,每每見到蒞陽長公主,梁帝就會想起那個執劍闖入宮中,血染武英殿的妹妹。

未等高湛回答,蒞陽長公主已經走到梁帝近前,未言語一句,便俯首跪了下來。

“蒞陽,你可是要獻詩?”梁帝瞇眼問了一句。

蒞陽長公主跪在地上,直起來著的身子,“皇兄說笑了,臣妹自小便不愛讀書,自然不像晉陽姐姐那般出口成詩。”

一瞬間,整個大殿都靜默下來,多少年來,從來沒有誰敢在如此眾目睽睽提起當年與赤焰之案有一絲一毫關係的人,就連為宸妃設立排位,都是梁帝私下里囑咐靜貴妃。

“那你來做什麼!”因著蒞陽長公主提起“晉陽”這兩個字,梁帝的好心情瞬間一落千丈,他再懶得維持表面的平靜,身子往後一靠,面色不善地問到。

蒞陽長公主並未去看梁帝,她從袖中掏出謝玉留下的手書,捧在掌中高高舉起,“臣妹今日前來,擾了皇兄雅興,已是大罪,只是臣妹前些時候看先夫所留手書,得知了與十三年前赤焰之案相關的隱情,字字句句駭人聽聞,臣妹自知此手書內容,坐立難安,夜不能寐,故而,只得親攜此手書面見皇兄,將其中所些稟於陛下,方可心安。”

“什麼!”梁帝身子猛然前傾,他雙手扶在案上,神色猙獰,“你說什麼!”

蒞陽長公主卻不管梁帝地質問,俯首磕下一頭,復又直起身子,她深深吸下一口氣,朗聲便道,“臣妹今日前來,便是以謝玉遺孀身份,藉此良機,在眾位親貴大臣面前,代罪臣謝玉供呈欺君罔上,陷殺忠良的大逆之罪。”

蒞陽長公主一番話之後,大殿更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少數幾個詳知內情之人,不著痕跡地相視一眼。

“你究竟想說什麼…”梁帝重重喘著氣,他知道,他的壽宴已經毀了,“謝玉身犯重罪,早已死在嶺南,當初朕並沒有牽連你和你的孩子,難道妳還有何不滿之處,一定要在朕的壽宴上鬧嗎?”

“謝玉雖死,但卻仍舊未被世人所知之罪行,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憤,若不呈於御前,只怕會招致上天譴責,還望陛下容臣妹詳奏。”蒞陽長公主句句鏗鏘,一字一句亦是再清楚不過,短短幾句話,讓所有在座卻不知曉內情之人無一不心中駭然。

梁帝狠狠一掌拍在案上,繼而起身怒斥,“你好歹看看這是何種場合!朕不聽!”

蒞陽長公主卻不聽梁帝所言,再磕一頭之後,神色堅定道,“十三年前,謝玉與夏江串謀,令一李姓書生,仿造赤焰軍前鋒大將聶風筆跡,偽造密告信件,污衊赤焰軍主帥林燮謀逆,欺瞞君主,此其罪一也…

為坐實誣告赤焰軍內容,斷絕往來信件的來源,謝玉率部襲擊聶鋒前營,令起全軍覆沒並嫁禍林帥,此其罪二也…”

“蒞陽,你…”梁帝面色漲紅,出聲想要阻止蒞陽長公主說下去,卻無能為力。

蒞陽長公主不為所動,繼續朗聲道,“謝玉在行軍途中,謊稱林燮要兵發京城,騙得皇上兵符,後與夏江伏兵梅嶺,趁赤焰軍與大渝軍血戰力竭之際,不宣旨、不招降,出其不意大肆屠戮,令七萬赤焰忠魂冤喪梅嶺,事後卻謊稱赤焰軍謀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滅,此其罪三也…”

“住口,你給朕住口!”梁帝跌坐在龍椅上高聲喝叫,“來人!把她給朕拖下去!”

殿外御林軍開門入內,卻被門內伺機而動的禁軍阻攔在殿前,兩股勢力相對而立,無法向前哪怕一步,蒙摯看一眼對峙地兩方,終於邁開步子,慢慢走到蒞陽長公主身邊,正當梁帝以為蒙摯要親手拿下蒞陽長公主時,蒙摯卻回身跪了下來,“微臣懇請皇上聽完蒞陽長公主所奏!”

梁帝不可置信地看向蒙摯,看向他最是信任的禁軍大統領,“蒙摯…連你也…”

這片刻的混亂,並未讓蒞陽長公主停下,不等梁帝說完,蒞陽長公主便又繼續說道,“梅嶺屠殺之後,謝玉與夏江利用林帥金印偽造往來信件,誣告赤焰軍謀逆是由祁王主使,意慾逼宮篡位,使祁王身手不白之冤,滿門覆滅,此其罪四也…”

“你、你給朕閉嘴!”梁帝憤然而起,抓起手邊酒壺便朝著蒞陽長公主扔去,那隻青銅酒壺擦著蒞陽長公主面頰而過,留下一道紅印。

蒞陽長公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冤案發生以後,謝玉與夏江封鎖所有申冤門路,略知內情意慾上告者,均被一一剪除,致所言不達天聽,此其罪五也!”說到最後,蒞陽長公主已經眼含熱淚,她毫不畏懼地看向梁帝,那與晉陽長公主略微相似的容貌,竟讓梁帝錯以為這個跪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那個早已經香消玉殞的妹妹。

“五條大罪,莊莊件件均由謝玉親筆供上,絕無半句虛言,還望陛下明晰冤情、順應天理,下旨重審赤焰軍一案!”

梁帝身子顫抖地看著蒞陽長公主,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自從下嫁謝玉之後,便一直冷冷清清的妹妹,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為了替祁王、替晉陽、替赤焰軍伸冤嗎?不!他不信!他絕不相信!

“若得陛下恩准,臣妹縱死,也可心安瞑目了…”蒞陽長公主說完,徐徐拜下,那封手書依舊在她掌中,刺得梁帝眼睛生疼。

“御林軍!御林軍何在!”梁帝大吼著,可回應他的卻只有一片靜默。

御林軍與禁軍對峙著,所有人的手都已經落在刀柄上,卻誰也不願先動手,朝臣早已按捺不住,多數都已站起身來,他們今日多半雖知道要為祁王與赤焰軍翻案,可誰都沒有想到,背後竟有著這樣狠毒無恥的陰謀,所有朝臣無一不膽顫齒寒,同時不免為祁王、林帥還有七萬赤焰軍扼腕歎息,一代賢王,百年帥府,竟然都被陷殺於如此陰謀之中…

“陛下…”高湛靠近梁帝,卻被梁帝揮開。

久坐的霓凰忽然起身,她神色肅穆走到蒞陽長公主身邊跪下,“陛下,霓凰以赤焰軍少帥林殊未亡人的身份,懇請陛下下令重審赤焰軍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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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本胖依舊沒有從丟掉車鑰匙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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