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四十八)

蘭園一案還未了結,楊柳心妓館殺人案又在滿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布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在這波卷雲湧的時候,梅長蘇卻無聲無息地從寧國侯府搬了出來,住進真正屬於梅長蘇的“蘇宅”。這件事也讓最近一直愁眉不展的譽王舒心了一次。

“飛流,喜歡這裡嗎?”梅長蘇牽著少年的手走在長長的迴廊上,眉眼間盡是足矣融化二月冬雪的暖意。

飛流亮晶晶的一雙眼四處看著,聽到梅長蘇的問題,又看向梅長蘇,“喜歡,蘇哥哥喜歡!”

不知為何,心漏跳一拍,梅長蘇不由想鬆開牽著飛流的手,正要抽出時卻被少年緊緊攥住,“拉手!”少年鼓起臉,固執地看著梅長蘇。

於是,梅長蘇只能妥協。

“好,蘇哥哥拉著我們飛流。”

似乎怕梅長蘇反悔,飛流歪著頭想了想,一把將梅長蘇的胳膊緊緊抱住,然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景琰,你可見過沈追了?”

華燈初上,梅長蘇與蕭景琰在暗道中碰面,只是今日蕭景琰身後又跟了一個藺晨。

“你啊你,不說好好養病,居然背著我讓景琰結識別的男人,你說,你居心何在?”

不提沈追還好,提起這人來藺晨就滿肚子氣。

梅長蘇故意裝作聽不到藺晨話的樣子,“再過些日子,只怕刑部也要換人了,我這裡還有一個人,在刑部已有幾年,雖然才能卓著,可因為過於剛正不阿,找到同僚的排擠打壓,所以一直鬱鬱不得志。”

“小殊你說的可是蔡荃?”蕭景琰問上一句。

梅長蘇頷首,“正是,你已經知道他了?”

蕭景琰笑笑,“那個出了名了倔脾氣,滿京城估計知道他的人也不少,沒有什麼身家背景,可做起事來卻誰的面子都不給,我過去有幸與這位蔡大人打過交道,確實是個妙人。”

蕭景琰說的打過交道,自然不是這一世的事情,記得前世他登基之後,蔡荃一直致力於為提拔寒門子弟,甚至有些偏執,他記得沈、蔡二人還因著這件事情有了嫌隙,最後還是自己親自好一番勸說才讓這兩位大梁的肱股之臣言歸於好。

“你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兩人聊得正好,蕭景琰背後突然傳來一句涼涼的話,嚇得蕭景琰差點兒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看看,連我還在這兒都不記得了!”

好嘛,臉色難看藺少閣主又開始吃飛醋了。

“藺晨,你不要誤會,沈追與蔡荃俱是朝中清流,我與他們也不過君子之交。”

其實藺晨也並未當真不高興,只是一個人委實閒著無聊便想要逗趣蕭景琰兩句,只是沒想到那個呆子竟真以為他生氣了,居然認認真真解釋了起來。

藺晨朗聲笑笑,“景琰,我像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嗎?我知道你們這是在為往後的大事做準備,不會失了分寸的。”

其實,要真論起來,藺晨才智謀略、心機城府絕不輸於梅長蘇,否則當初梅長蘇臨終之前也斷斷不會託付藺晨留在金陵輔佐蕭景琰,只是藺晨一向散漫慣了,若非為了蕭景琰,只怕早就跑回瑯琊閣躲清淨去了。

蕭景琰聽藺晨這樣說,又見他面上多有戲謔之色,便知道藺晨確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由臉頰一紅,有些羞赧,“是我錯怪你了…”

揭過此篇,蕭景琰與梅長蘇又說起正事。

“譽王當真會為了一個何敬中再搭上一個刑部?”

梅長蘇看向跳躍抖動的燭火,“何敬中自出任吏部尚書以來,雖說不得多兢兢業業,對譽王卻是足夠忠心,為譽王明裡暗裡不知撈了多少銀子,如今他出了這樣的事情,譽王哪裡捨得棄之不顧?”

“吏部一倒無異於又折了譽王的一條臂膀,如今太子和譽王在朝中用的上的人已經大不如之前位高權重了。”蕭景琰斂神凝眉,眼中露出絲絲歡喜。

“工部和兵部不足為慮,如今,譽王已經沒了依傍,而太子身邊無非也就是一個謝玉厲害些。”提起謝玉,就連藺晨也聽出梅長蘇語氣中的厭惡與痛恨。

“眼下還不是時候,南楚的求親使團要明年才會入京,到時候…”蕭景琰與梅長蘇的目光在燭火中撞在一起,兩人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惋惜之情。

“我終究還是對不住景睿這個孩子…”

雖然為了扳倒謝玉,他們只能只能如此,可蕭景睿今後的路卻是他們二人不願去想的,那樣心思純淨的年輕人,若非必須,他們實在不想讓蕭景睿的一顆赤子之心染上任何污濁。

“豫津那孩子一向與景睿要好,我想有豫津在,他定不會讓景睿出什麼岔子的。”蕭景琰如今也只能說出這番話來安慰梅長蘇。

在前世,蕭景琰與蕭景睿基本沒有什麼交集,尤其是赤焰冤案之後,蕭景琰淡出朝堂,與蕭景睿更是一年到頭連面都不曾見過。後來梅長蘇以林殊身份重回戰場,蕭景睿也一同前往,雖立下不少戰功,卻不願授勛封爵,帶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金陵這個是非之地。

“景睿一向聰慧豁達,咱們該相信他一定能熬過那一關。”蕭景琰篤定地看向梅長蘇。

梅長蘇剛要說話,飛流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

“晏大夫,睡覺!”

梅長蘇一怔,見飛流神情執著便知道今夜是無法繼續與蕭景琰說話了,便扶著飛流的胳膊站起來。

“餘下的,咱們改日再說。”

藺晨見兩人終於決定各回各家,於是也起身抻了個懶腰,“是該睡覺了。”然後一把攬住蕭景琰,把他困在自己臂彎間。

與梅長蘇道別之後,藺晨一手端著燭臺一手摟著蕭景琰的腰往回走去。

“景琰,其實我每次看你與長蘇暢談時,心裡都會忍不住想,若是沒有我,在你身邊的人也許就是他了…”不知為何,藺晨神情有些落寞。

蕭景琰心下一滯,扭頭看向藺晨,有些急切道,“我與小殊自幼相似,一起長大,雖然親密無間,可我們卻也知道彼此並不是對方心中那個對的人,即便沒有你、沒有飛流,我與小殊也只會是朋友、兄弟,再不會有其他了。”

“不知為何,我最近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夢中你我並不相識,你甚至不知道長蘇就是林殊,在那個夢中,你一直獨自苦苦支撐,為了祁王和赤焰軍,你將自己放逐,無依無靠,只能默默堅守自己的本心,一步步走在刀鋒劍影中…景琰啊…你可知道我看著在夢中苦苦掙扎的你,有多心疼?”藺晨再沒有往日的輕佻,他神情悲傷得看向蕭景琰,眼中的痛苦讓此刻的他看起來脆弱萬分。

怎麼會?蕭景琰一時有些慌亂,藺晨怎會夢到前世的光景?可眼下他卻顧不得這樣許多,只能將藺晨攬入懷中,“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我並不是孤苦無依,我的身邊有你、有小殊,我覺得滿足,也很幸福…”

燭臺翻落在地,兩條影子在殘落的燭光中重疊在一起。

藺晨將頭埋在蕭景琰脖頸間,感受著蕭景琰的氣息,“我只是怕,怕我會失去你…”

誰想,藺晨正傷感著,後腦勺卻生生挨了一巴掌,他鬆開蕭景琰,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對自己一向再好脾氣不過蕭景琰。

“說什麼胡話呢!你這登徒浪子都輕薄本王十多年了,如今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再多說一句,今夜你就自己在虎影堂睡吧!”蕭景琰故作大怒的模樣,只是耳尖的紅暈還是將他出賣了個徹底。

藺晨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聽蕭景琰這樣說,忙一掃方才的頹喪,喜滋滋的擁蕭景琰入懷,“夜裡更深露重,我怎麼忍心殿下此般美人獨守空房?自然是要為殿下暖床疊被的~”

其實,藺晨何嘗不知道蕭景琰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安慰自己,不過細細想來也確實是他杞人憂天了,不過一個夢,又能怎樣?在夢裡,這個時候他可還不認識他的景琰呢,自己真是庸人自擾的可笑。

“你啊,不要總是胡思亂想好嗎?”

“是是是,美人兒說的在理,我一定不這樣了!”

“別、別喊我美人了…都多少年紀的人了…”

“在我眼中,多少年歲便有多少年歲的美~靖王殿下更是尤為好看~若不是怕你名聲太大引得那些個狂蜂浪蝶趨之若鶩的話,我一定會將我的靖王殿下排在瑯琊美人榜榜首!”

“真是胡言亂語!”

“草民一字一句,皆是肺腑,還望殿下明鑒!”

“今晚你睡虎影堂!”

“殿下,草民只恐殿下深夜寂寞,還望殿下准草民相伴左右~”

“藺晨,你這個流氓!”

當然了,藺少閣主這夜依然睡在了靖王殿下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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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幾天有點卡文…
本胖已經不造自己在寫森莫惹…
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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