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六十四)

長久的等待,只為了有朝一日厚積薄發。

初春才來,金陵內外一片姹紫嫣紅,街道上偶爾飄過粉色桃花瓣,一掃冬日裡的沉寂,整個京城又重新熱鬧了起來。

四月十二這日,若說金陵城哪裡最熱鬧的話,當屬朝廷柱石寧國侯府了,這一天,正是謝家長公子蕭景睿的生辰,所以,很早時候,寧國侯府前便已經車水馬龍。只是這迎來送往的賓客,又有幾人是真心為蕭景睿而來?

早些時候,一輛烏篷馬車從寧國侯府而出,駕車的少年錦衣玉袍,一瞧便是個公子哥兒,此人頭戴銀冠,面容俊郎,正是當朝皇后的外甥,國舅爺言闕之子言豫津了。

輕紗圍繞的白衣佳人扶著一小丫頭從妙音坊內走出,雖蒙著白紗,可影影綽綽之間,佳人曼妙的身形還是顯露無疑。

“宮姑娘當真收信之人。”言豫津跳下馬車,對著佳人拱手一禮。

只聽輕紗內佳人輕啟朱唇道,“有勞公子親身來迎,小女子實在惶恐。”

“宮姑娘言重了,今日若不是景睿、謝弼他們實在脫不開身,迎姑娘過府這一美差說什麼也落不到在下身上啊。”

兩人客套幾句,宮羽便上得馬車,剛要走,又聽到言豫津問了一句,“宮姑娘不帶這丫頭去嗎?”

宮羽輕笑幾聲,“宮羽過府是為蕭公子賀壽,帶個丫頭總是不便,咱們走吧。”

“得嘞,謹遵姑娘吩咐。”

馬鞭一揚,馬車搖搖晃晃離開妙音坊。

蕭景琰進了蘇宅時,梅長蘇正興致勃勃地打扮著飛流,一會兒衣服顏色不好看了,一會兒髮帶顏色又與衣服不相配了,換來換去瞧著也是累人,可飛流卻還是一副樂在其中模樣。

“小殊,你是打算把飛流打扮成個美少年不成?”蕭景琰說著,隨手拿起一條髮帶在飛流頭上比劃一番。

梅長蘇斜一眼蕭景琰,“我們飛流便是不打扮,也是美少年~是吧飛流?”

“嗯!”飛流點頭。

“你這到底是要去參加人家的生辰宴會還是要去給飛流找婆家?差不多得了,磨磨蹭蹭的小心去得晚了。”一旁的藺晨看不過去,開口打趣。

“便是去得晚了又如何?反正去早了也是與一群別有用心之人虛與委蛇,倒不如晚去一會兒。”梅長蘇專心在飛流身上,甚至懶的同藺晨拌嘴。

“小殊,你今日前去寧國侯府是否會有危險?”

畢竟前一世時,蕭景琰並未親歷寧國侯府,那夜發生的事情也多是聽別人說起,眼下事到臨頭他仍是不免有些擔心梅長蘇的安危。

梅長蘇滿意地打量飛流一眼,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一眼蕭景琰,眼神篤定,“便是再險,我也要去寧國侯府走一遭,何況我已經知會過譽王,到時,他自會帶著他的府兵在外接應我,你不必擔心,何況飛流、蒙大哥還有冬姐到時候都會在場,你還怕有人能傷得了我不成?”

“只怕無險也會有驚,你的身子…”

“景琰,”梅長蘇表情平靜地看著蕭景琰,“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有飛流!”

似乎很不滿蕭景琰的質疑,飛流抱著梅長蘇的胳膊喊了一聲。

“對啊,還有我們飛流呢~”梅長蘇復又笑了起來,“飛流會好好保護蘇哥哥是不是?”

“有飛流,不危險!”飛流擲地有聲說道。

雖然明知梅長蘇此去並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蕭景琰就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他像是尋求庇護一般看向藺晨。

“景琰,放心。”

藺晨的話打在蕭景琰身上,讓蕭景琰冷靜不少,可心中那難以抹去的不安又是怎麼回事?

“小殊,要不然藺晨與你同去?”

“既然景琰不放心,我便是走一遭又何妨?”藺晨挑眉笑道,“而且當初在廊州時我便覺得那國舅公子甚是有趣,今日之行權當做去敘舊了。”

“既然這樣,那好吧。”梅長蘇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乘著梅長蘇一行三人的馬車緩慢的駛過金陵的街道,停在了寧國侯府門前。

飛流扶著梅長蘇下車,藺晨則一躍而下,不待梅長蘇說什麼便率先往裡面走去了。

“藺、藺晨?”

寧國侯府內,言豫津瞠目結舌地看著堂而皇之站在自己面前的藺晨,不知為何有些想躲起來。

“小豫津?”藺晨終於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立馬上前十分哥倆好的摟住了言豫津的肩膀,把人拉到一旁。

“藺晨,你怎麼來了?”言豫津驚魂未定。

藺晨仰頭一笑,然後低聲問了一句,“你與蕭景睿的事兒如何了?”

說到這裡,言豫津就只恨不得一頭撞在墻上,當初言豫津陪著蕭景睿去廊州接梅長蘇入京時,恰好藺晨也在江左盟,兩人一見面便十分投緣,晚飯時兩個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誰知道言豫津酒量不好,幾杯佳釀下肚,便一股腦兒地把自己多少年來一直暗戀蕭景睿的事情盡數告訴了藺晨。為著這事兒,當初在江左盟那幾日,藺晨可沒少打趣言豫津,讓心靈脆弱的公子哥兒如今一見藺晨就兩腿打顫,只怕藺晨一時興起把自己那點兒秘密說與蕭景睿聽了。

“藺晨大哥,算我求你了,咱別再提這事了行嗎?”言豫津苦著臉哀求藺晨。

“你這小子,怎麼這樣膽小怕事?你要不敢說,我幫幫你也行啊!”藺晨挑眉笑道。

“不行!”言豫津緊緊拽住藺晨的衣裳,“藺大哥,你也知道我與景睿都是宗親,我們兩人的婚事莫說我們自己了,便是父母都做不得主…”

“那謝弼與卓家小姐的婚事不就是寧國侯自己做的主嗎?”藺晨不解。

言豫津臉色更苦,“打小皇上就喜歡景睿,這幾年便打算親自下旨為景睿賜婚呢。”

藺晨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原來如此…”一扭頭又看向言豫津,“那你就什麼都不說了?”

言豫津搖搖頭,“有什麼好說的?說了又有什麼用?如今我還能與景睿稱兄道弟,若是說了,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也就只盼著景睿好久行了。”

“窩囊!真是窩囊!”藺晨十分怒其不爭地瞪一眼言豫津,餘光掃到梅長蘇正瞇著眼打量自己和言豫津,於是歎著氣鬆開言豫津,回到了梅長蘇身邊。

華燈初上,蕭景睿的生辰晚宴終於開始了。

晚宴的主角,今日的壽星,蕭景睿起身走到兩對父母面前分別磕頭,又端著酒杯向廳中所有來客敬酒一巡。

蕭景睿落座之後,廳中逐漸熱鬧起來,觥籌交錯之間談笑風生。

此時,應了謝玉之邀,宮羽抱著蒞陽長公主的焦尾琴走到廳下,款款而坐,“多謝侯爺抬愛,宮羽不才,今日為小公子生辰而來,願為諸位助興。”

纖纖玉指在琴弦上如行雲流水一般,絕妙琴音流淌而出,稍識音律之人一聽便知,宮羽所奏之樂正是《鳳求凰》無疑。

一曲《鳳求凰》不止蒞陽長公主聽得泫然欲泣,白天被藺晨撩撥了一通的言豫津此刻也是悲悲切切,哪裡還有心情與人說笑。

“豫津,你怎麼了?”

與言豫津鄰桌而坐的蕭景睿自然看到言豫津神色異樣,關心一句。

言豫津回過神來,回復嬉皮笑臉模樣,“美人如斯,瓊音繞梁三日而不絕,美哉美哉~”避開蕭景睿的問題,言豫津把目光轉向廳下的宮羽。

“宮羽姑娘,果然色藝雙絕,只是今日乃小兒生辰,可否換一曲歡快些的?”

《鳳求凰》音落之後,謝玉顧念蒞陽長公主的哀思,於是要求宮羽換奏一曲。

宮羽起身,“侯爺謬讚。”接著復又落座,玉指撥撚之間,一曲《漁歌》躍然而出,廳中氣氛果然輕鬆許多。

兩曲奏畢,為過多時,忽然侯府一個下人深色驚慌跑了進來,“侯、侯爺,外面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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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下線休息~
於是要發生不好的事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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