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八十六)

蕭景琰進入武英殿時,剛好夏江正跪在地上回話,他不著痕跡看一眼梅長蘇,確定梅長蘇沒什麼事之後才安下心來。

“陛下,若陛下不信的話,大可傳太醫前來診斷。”夏江說完之後,一頭磕在地上。

“兒臣叩見父皇。”蕭景琰向梁帝行禮,“不知父皇宣召兒臣入宮所為何事。”

梁帝動了動身子,看一眼蕭景琰,又指了指梅長蘇,表情陰晴不定問道,“景琰,夏江說梅長蘇便是十三年前的逆犯林殊,你認為呢?”

蕭景琰訝異地先是看向梁帝,又把目光移向施施然站在一側的梅長蘇身上,“父皇,若蘇先生就是林殊,兒臣怎會不知?”蕭景琰拱手向梁帝說道,“父皇也是看著林殊長大,他是什麼樣的性情父皇再清楚不過。”

梁帝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確實,林殊性子跳脫,從來不守規矩,蘇先生穩重自持,兩人之間的確太過迥異。”

“陛下,罪臣起初也是不信的,可罪臣查閱典籍得知火寒之毒,中火寒之毒者,需挫骨扒皮才能解毒,解毒之後容貌大便,罪臣還是那句話,只需宣太醫前來診脈,一切便都會真相大白。”夏江伏在地上,字字懇切。

“景琰,你看呢?”梁帝神情莫測地看向蕭景琰。

蕭景琰不動聲色道,“雖然兒臣也不願相信林殊已死,可夏江卻口口聲聲指認蘇先生便是林殊,若父皇心有疑慮,傳太醫便是。”

聽出蕭景琰話語中有些賭氣,梁帝卻不置一詞,轉而又看向梅長蘇,“蘇卿以為呢?”

梅長蘇躬身道,“但憑陛下吩咐。”

“既然如此,”梁帝側著頭吩咐高湛道,“去太醫院傳太醫正過來。”

“是。”

高湛領下旨意,退出武英殿。

“陛下,草民本是江湖一介白衣,卻不知是哪裡得罪了懸鏡司前任首尊,竟被污蔑至此。”寂靜的大殿中,梅長蘇忽然開口。

梁帝卻不做聲,坐在帝位上閉目養神。

“蘇先生並未得罪老夫,只是蘇先生身上著實疑點太多,想當初逆犯衛崢被人劫走,當時的金陵城中除了蘇先生這位江左盟宗主,想必也沒有人會有那樣的實力了,太子殿下有心,梅宗主有力,你二人合謀之下,自然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衛崢劫走。”梁帝不說話,夏江卻不願保持沉默,他抬起頭!目光凜冽地看向梅長蘇。

“原來夏首尊今日是來誅心的。”梅長蘇毫不畏懼地迎向夏江的目光,“夏首尊僅憑猜測便說出當朝太子與我江左盟合謀劫走逆犯衛崢,當真叫人心驚,夏首尊這般胡亂猜忌,莫非並不是在下得罪了夏首尊,而是太子殿下得罪了夏首尊,所以夏首尊才要借在下這把刀來殺太子殿下?”

“饒是你再如何舌燦如蓮,片刻之後都會原形畢露!”夏江目光愈發惡毒。

蕭景琰站在一旁閉口不言,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開口,說多錯多。

“太醫院太醫正到!”

“宣。”

“微臣叩見陛下。”徐太醫下跪請安道。

“徐卿,你給蘇先生問一問脈。”梁帝抬手指向梅長蘇。

“是。”徐太醫應下之後,走到梅長蘇身邊,“這位先生,有勞。”

梅長蘇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胳膊遞到徐太醫面前。

“如何?”見徐太醫問完脈,梁帝問了一句。

“回陛下,”徐太醫面向梁帝站好,“這位先生雖然脈象略有些弱,卻好在還算平穩,並無大礙。”

聽徐太醫這樣說,蕭景琰暗中鬆下一口氣。座上的梁帝也長舒一口氣,“你確定?”

“微臣確定。”徐太醫回道。

“好了,你退下吧。”梁帝揮揮手,徐太醫行禮之後,緩緩退出武英殿。

“不可能!”夏江突然怒喝一聲,“他分明就身中火寒之毒!他分明就是死而復生的林殊!”

“父皇,夏首尊一口咬定蘇先生身中火寒之毒,那兒臣倒要問問,夏首尊是從何得知蘇先生身中那火寒之毒的?”蕭景琰適時開口,將夏江問了個啞口無言。

見夏江半天沒有回話,梁帝逐漸失去耐心,“夏江,回太子的話!”

“回陛下,回太子殿下,罪臣…罪臣是從譽王府中謀士秦、秦般弱那裡得知…”夏江伏在地上,斷斷續續說道。

“秦般弱?譽王府謀士?”梁帝哪裡聽說過秦般弱此人,自然將疑惑的目光落在蕭景琰身上。

“回父皇,那秦般弱卻是譽王兄的謀士,她多年前便跟隨皇兄身側,為皇兄出謀劃策,不過…”蕭景琰神色為難地看一眼梁帝。

“不過什麼?”梁帝追問一句。

“九安山之後,兒臣曾細查過這秦般弱,得知她表面上為譽王府謀士,可實際上卻是璇璣公主的關門弟子…”

“夠了!”若說梁帝心中的大忌是什麼,那一來是赤焰之案,二來就是那滑族之事,“夏江,虧得朕這麼些年如此信任於你,誰知你竟於璇璣公主的徒弟私相往來!來人!”梁帝氣急敗壞大喝一聲,“將這罪人給朕叉出去!”

“陛下!陛下聽罪臣解釋啊陛下!”

夏江高聲呼喝,梁帝卻不為所動,他凶神惡煞看向梅長蘇,忽然以手為爪向梅長蘇繫去,可還為到梅長蘇面前,便被禁軍制服,按在地上。

“陛下!罪臣所言句句屬實啊陛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啊陛下!”

隨著這做後的呼號,被用鐵鉤穿了琵琶湖的夏江終於被禁軍押了下去。

武英殿中一時又安靜下來,梁帝瞇著眼打量梅長蘇半晌,“蘇卿,你當真不是林殊,是嗎?”梁帝一向疑心甚重,夏江雖被押走了,可卻成功地在梁帝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梅長蘇無奈歎氣,“陛下既有此問,那便是信不過草民,即使太醫已經說過草民並未身中火寒之毒,陛下仍舊不相信草民。”

“朕只是隨口一問。”梁帝不自在地站起身來,輕描淡寫看高湛一眼,“去,備酒為蘇先生壓驚。”

“是…”

“蘇卿,朕不是信不過你,朕是怕啊…”梁帝走到梅長蘇面前,“十三年前的赤焰案還是之前的譽王謀逆案,無一不讓朕心有餘悸,還望先生不要掛懷。”

“陛下用心,草民懂…”梅長蘇淡淡說道。

片刻之後,高湛端了兩杯酒來,他親手將兩杯酒分別奉至梁帝和梅長蘇手中,梁帝舉杯道,“此酒過後,蘇先生便可以回去了。”

兩人正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得到高湛暗示的蕭景琰忽然走到梅長蘇身邊,將他手中的那杯酒拿了過來,“父皇果然還是疑心…”蕭景琰悲戚地看著梁帝,“夏江記恨之人本就是兒臣,兒臣向來不願他人替自己受過,父皇既有心賞賜,不如將這杯酒賞給兒臣吧。”

“景琰!”

眼見蕭景琰就要飲下那杯摻了毒藥的酒,梁帝忍不住急呼一聲。只是聲音剛一落下,便只見蕭景琰將滿杯的酒盡數倒在了地上。

“兒臣不慎將父皇御賜之酒灑落,請父皇責罰!”

梁帝眼見蕭景琰一連串動作,不由語滯,他看著雙膝跪地的蕭景琰,終是長歎一聲,“不過灑了一杯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下去吧…”

兩人並肩走出武英殿,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何,梁帝卻恍惚看到了十七八歲時的蕭景琰與林殊,那個時候,他們也是如此時常並肩而行,只是那時自己並不寵愛自己這個兒子,而蕭景琰卻遠比現在要明媚開朗得多…

終於回到蘇宅,等在屋裡的一眾人剛要問些什麼便都被飛流武力鎮壓下來趕了出去,便是霓凰也不能例外,看著緊閉的房門,眾人簡直瞠目結舌。

“長蘇,擔心…”飛流將梅長蘇擁入懷中!撒嬌似的說道,

梅長蘇柔柔一笑,“飛流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這裡…”飛流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愈發委屈地說道,“難受…”

“對不起,以後再不讓飛流這樣擔心了,好不好?”梅長蘇溫柔地說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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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一章合鳥主並未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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