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一八】引魂阵

@只看过剧,没有看过原著……

私设如山……

人物属于三叔,ooc属于我……

一发完……

并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另外,谭赵明天更新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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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妇人吉,夫子凶。”

 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挡在圆片墨镜后面,看得眼前之人局促不已。

算命先生说得十分明白,来人脸色难看地扔下两块大洋扭头走了。

“啧啧啧,世上俗人多,俗却自命清高之人更多。”

收起大洋,算命先生摇头晃脑说了一句,收拾了卦摊准备回家。

“八爷。”穿着军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算命先生面前,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般拦住了算命先生的去路,“佛爷请您过府一叙。”

方才还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时只剩薄凉,“请?”算命先生勾起嘴角,“不知道只怕要以为张副官是来绑人的。”

腰间的枪像是猎豹的獠牙,略微一动便足以让猎物丧命。

“八爷,您别为难我了。”年轻的军官额上浮出薄汗,“佛爷说了,我今天要是不能把您带过去,佛爷就要了我的命。”

“张启山张大佛爷成亲,我去做什么?难不成佛爷要测姻缘不成?”算命先生摘下圆片墨镜,“你回去告诉佛爷,老八我已经替佛爷算过了,佛爷同尹小姐佳偶天成。”

“八爷!”年轻军官有些急切,他奉命前来,却也不敢着实对着眼前的算命先生硬来,佛爷的命令是“把人好好带来”,他不能抗命。

“张副官,”算命先生轻佻的伸出手指挑起年轻军官的下颚,“你回去告诉佛爷,我齐铁嘴乃违逆天命之人,这样大喜的日子,我实在不应去,不过张副官放心,佛爷成亲的礼我已经托九爷带去了。”

“八爷,您知道,佛爷从不信命。”年轻军官微微蹙眉。

算命先生重新戴上墨镜,看也不看年轻军官一眼,抬脚就要走,“佛爷不信,我信,佛爷不怕,我怕,我生来命中带煞,本就是鳏寡孤独之人,昔年佛爷怜我,亲近与我,我感念万分,可如今佛爷大喜之日,我如何能去?”一副眼镜挡住了算命先生眼中的决绝,他轻声笑了笑,这笑声分明轻快之极,可听在张副官耳中竟掺了好些悲凉,“请张副官转告佛爷,齐铁嘴答应佛爷之事已经做到,当初佛爷的救命之恩,齐八还清了。”

“八爷!”张副官仓皇喊了一声,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八爷的背看上去有些佝偻,他更觉得,八爷这一走,便再不会回来。

“张副官,”算命先生停下脚步,“齐八还有一句话烦请张副官转告,”算命先生顿了顿,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的气息已经乱了许多,“我要离开长沙了,不过齐铁嘴永远是老九门的齐铁嘴,他日佛爷若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会回来。”

“八爷!”张副官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口中微微泛起苦涩,“佛爷他……有自己的苦衷……”

“好了张副官,”算命先生忽然变了一副样子,他轻挑眉峰看向年轻的军官,俨然还是当初那个混不吝的算命人,“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别哭丧个脸。”

张副官定定看着眼前的算命先生,他怎么觉得八爷好像白了许多?往常的八爷虽然也非孔武有力之人,却也绝不似眼前这般单薄孱弱,八爷……您怎么了?张副官一句话含在嘴里,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算命先生眼见年轻军官再无话可说,收拾了东西,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曲儿,一步步走远了。

天命可测,不可逆。

进了家门,再难支撑的齐铁嘴扶着桌子咬着唇瓣颤颤巍巍往卧房挪去。

摘下圆边礼帽,花白的头发刺人眼球,被衣领挡住的脖颈,一条条暗红纹络从衣服下面蔓延出来,紧咬的嘴唇已然渗出点点猩红,身上陡然失了气力,齐铁嘴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八爷!”家里的仆人惊呼一声,忙架起齐铁嘴进了卧房,“八爷!八爷您怎么了!”

半昏半醒之间,齐铁嘴死死拽住仆人的胳膊,一字一句犹如泣血,“不准告诉九门的人。”

是了,不只是张大佛爷,任何一个九门中人都不能知道自己眼下的情形。

“可、可……”年少的仆人不知所措地看着齐铁嘴,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我该怎么做啊八爷。”仆人问了出来,可齐铁嘴早已经昏死过去。

齐铁嘴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嘴角溢出一声笑来。

“天命可测,不可逆。”

报应终于来了。

其实,早在当年张启山拼死把他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齐铁嘴就已经替张启山算过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时候,齐铁嘴时时缠着张启山,便是想着能为张启山改命,他也曾一度认为自己成功了,可终究天命难违,他看着张启山一步步走进命运设好的圈套之中,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直到张启山远赴北平为丫头求药,他遇到尹新月,他成了尹新月的未婚夫,他要与尹新月成亲。

三个月之前,张启山与尹新月定亲当日,齐铁嘴又一次为张启山测算,大凶之兆,不可逆,不可改。

那日之后,齐铁嘴在长沙城消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当他再次回来长沙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这个以往最爱插科打诨的算命先生变了,除非必要,话唠的算命先生再不开口说话,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算命先生出了什么事,也没有太多人关心这个算命先生怎么了。

“佛爷,我这条命,早已经是你的,因你而生,为你而死,我齐铁嘴,心甘情愿。”

暗红的纹络爬上算命先生原本清俊的脸颊,算命先生的呼吸愈发困难,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引魂阵,齐家祖传秘术,齐家中人,立志不可修习此阵法。

此阵法以血渡之,以己之身,换他人之命。

改命格,逆天命。

齐铁嘴做到了,他终于赢了老天爷一次。

张启山,我终于帮到你了。

齐铁嘴终究阖上双眼,绝了呼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够了,足够了。

“老八!”

新婚之夜,张大佛爷从梦中惊醒,满头的冷汗。

“佛爷,你怎么了?”

身旁已经成为张夫人的尹新月满面担忧望向自己的丈夫。

张启山要摇摇头,“没什么,做了一场噩梦。”

白天时候,张副官没能带来齐铁嘴,张启山心中有怒,可大喜的日子不能坏了规矩,张启山生生压下怒气,与尹新月拜堂成亲,心中却依旧惦记着齐铁嘴,如今世道,他可以为了家国天下眼睁睁看着丫头殒命,亦可以为了家国天下抛下儿女私情。

张启山心慌地厉害,想着明天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眼齐铁嘴。

“佛爷!!”

第二天一早,新婚燕尔刚刚走出卧室,便瞧着张副官双眼通红“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在了张启山面前。

“什么事?”张启山心跳如擂鼓,他干哑着说出三个字,颤抖的声线让张夫人侧目。

“佛爷!八爷去了!”

“你说什么!!”张启山目眦尽裂地瞪着张副官,仿若下一刻就要啖其肉、饮其血。

“八爷没了……”

天崩地裂,张启山此刻终于知晓了二月红当初的万念俱灰。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张大佛爷,喷出一口艳红的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往后倒去,肉体和地板撞击出沉闷的响声,张副官和张夫人手忙脚乱喊了下人把张启山抬回了卧室。

“齐铁嘴……八爷……老八……”

张启山浑浑噩噩昏睡几日,梦中呓语皆是那个算命先生,张夫人好似明了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

昏睡几日的张启山错过了齐铁嘴的出殡之日,等他清醒康复之后,解九爷将齐铁嘴因何而死的缘由尽数告诉了他,解九爷心中有气,对着张家人好一阵冷嘲热讽,全不顾往日情谊,解九爷离开之后,张启山再次大病一场。

从此往后,长沙城的张大佛爷,愈发冷漠,却再不曾有过不信命之言,应征而战时,拼着身死的念头往刀尖、枪口上撞去,可最后死的,往往都是旁的人。

“改命格,逆天命……”

好你个齐铁嘴,好你个齐铁嘴……

长沙张大佛爷,一生安顺,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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