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北平后记

自五人调查小组北平解散、崔中石身死、方家分崩离析之后,方孟敖独身去了美国,他无法继续留在那个地方,那里到处都是两人之间的回忆,方孟敖以为自己一向无所不能,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加州的阳光暖得让人想掉泪,方孟敖窝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自从来了美国之后,方孟敖一直都是这样,每日白天就是在外面晒太阳,到了晚上就约上一群酒友去酒吧不醉不归,或者在家里夜夜笙歌。
多少年来,方孟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醉酒,就算一整瓶烈性伏特加下肚他仍旧清醒的可怕。到了美国以后,方孟敖不再继续服役空军,他知道,以他目前的状况,已经很难再上飞机了,每次握住操纵盘,他脑子里全部都是当初他架飞机载着那人冲上云霄时候的情景。在国内的时候他曾尝试过继续飞,可自从那次他从即将起飞的飞机上摔下来之后,所有人便都不同意他再飞了。

方孟敖最后也并未加入共产党,自己当初本也就是因为那人才要入党,他做得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人,如今那人既然都不在了,他就算加入了共产党又有什么意义?

“花长好,月长圆,人长寿……”方孟敖看着夕阳,喃喃自语着。

电话铃声乍起,方孟敖回头看向房门,几乎不敢相信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多久了?他来美国之后,也只告诉了孟韦自己的号码,会是孟韦吗?

“喂?”方孟敖的声音低沉地不像话,让电话另一端的人几乎要听不出他的声音。

“哥…”方孟韦的声音像是要随时哭出来,“哥……”

“怎么了?孟韦?”除了母亲和妹妹出事那次,方孟敖还没有听过方孟韦这样说话。

“哥……崔叔、崔叔他……”

“崔叔?你说的哪个崔叔?”方孟敖握着电话的手竟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手上的力度只差要把电话捏碎。

“还能有哪个崔叔!”方孟韦低吼道,方孟敖隐隐能听到方孟韦声音里的哽咽。

“怎么了,他不是早都死了吗,你还提他做什么?”方孟敖的声音听上去冷漠至极,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起那人早已死去的事情。

“没有!崔叔没死!!”方孟韦终于大哭了起来,“他没死!”

心,漏跳了一拍,方孟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明明刚喝过咖啡,嗓子却干得发痒,此刻的电话里,只剩下方孟韦的哭声。

“当初,崔叔是被人喂了假死的药。”方孟韦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绪继续把话说完了。

“满口胡话……怎么、怎么可能……”方孟敖自然是不会信世界上还存在什么假死药,那些东西,难道不是只有拿那些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吗?方孟敖嗓音艰涩的开口:“当初,是你亲眼看见他心口中枪躺在那张木板上,如今……”

“哥!是真的!当初有个人为了救崔叔给他穿了防弹衣,装了血包中枪倒下之前,崔叔就被人喂了假死药,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崔叔还活着,之后,崔叔就被暗中转移了……”方孟韦语气激动,他生怕方孟敖不相信自己所说,他虽然不知道方孟敖和崔叔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可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方孟韦直觉认为自己应该第一个告诉方孟敖这件事情。

放下电话,方孟敖只觉得这么多年了,崔中石竟然一封电报都没给自己拍过,一个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狠心!太狠心了!方孟敖一拳捶下,拳头里面是记着崔中石电话的纸条。

凌晨,方孟敖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他起身走到电话旁,拨了那个纸条上记着的一串数字,他想来对重要的东西过目不忘。

电话通了!

方孟敖有些雀跃,像是当年看进入飞行大队时候的心情一样,雀跃中还杂了些忐忑。

“喂…”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一个方孟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女人。崔中石的妻子。

“谁呀?”

浓浓的上海腔穿过电话,穿过太平洋,像一把利刃一样刺进了方孟敖的耳朵里,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质问,都消散在那两个字里面。

“打来电话不出声,脑子瓦特掉啦!”女人尖利地骂了一句,狠狠挂掉了电话。

“嘟…嘟…”方孟敖手里的听筒骤然落下,嘴里苦涩得像是刚刚吞下一碗中药,是了,中药,药引就是崔中石!

上海弄堂里的一户人家。

餐桌上,男人看着气呼呼的妻子,问了一句,“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我哪里知道哦,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打了电话,半天了连一个字都不说,真是神经病!”

“或许是打错号码了吧,一大清早的不要生气,孩子们看见了多不好?”

崔中石温和的安慰了妻子两句,突然想起来前几日见过的方孟韦,还有自己留给他的电话,难道…崔中石脸色一边,扯着妻子的胳膊问道:“你有记下那个电话吗?”

“做什么这样用力啊!”女人一巴掌拍掉崔中石的手,揉着自己的胳膊不耐烦道:“连话都没说,我记电话做什么?大清早的,发生颠呢!”

崔中石猛地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身体一僵就钉在了原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问他的电话?崔中石颓然坐到沙发上,既然当初骗了他,现在又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何况…他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给孩子们盛饭的妻子…

罢了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连战争都快要结束了,又有什么事情是结束不了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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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是be!

記得這篇小短文是本胖很久以前看完《北平無戰事》之後寫得。現在看來覺得好羞恥!!!

今天在備忘錄裡面看到了。

因為合鳥主和靖王寶寶實在太虐狗!於是…我只能來一發孟敖和崔叔來挽救一下被虐得細碎的心…

然後…本胖好像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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