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五十)

言闕,當今言皇后的同母哥哥,大梁的國舅爺。年輕時的言闕與林燮還有但是仍為皇子的梁帝蕭選皆為同窗好友,更與林燮親妹,後來的宸妃林月瑤互生情愫,奈何一朝風雲突變,林氏滿門遭屠,赤焰軍血洗梅嶺,宸妃林月瑤更是一根白綾自懸與宮中。

“侯爺,您決定了嗎?”

金陵城外一道觀中,黃袍道士站在已入知天命年紀的言闕。

自十二年前的那場腥風血雨之後,言闕便淡出朝堂,每日裡也只是與一些道士為伍,再不過問朝堂中事。

“事到如今,我已經再無顧慮了。”言闕眼神飄忽看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貧道便明白了。”

那黃袍道士點點頭,轉身出了有些陰暗的房間。

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從天而降,言闕望向漫天的白雪,長吁一口氣,抬腳步入雪中。

金陵城中,蘇宅。

“下雪了。”

“是啊…”看看了解了慶國公案和蕭景琰與梅長蘇同坐在屋裡賞雪,“我原以為譽王該不顧一切在慶國公這件案子裡從中作梗,不想,他竟這般配合,倒叫我有些不適應了。”

梅長蘇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披風,“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與一個皇子相比,莫說慶國公了便是謝玉,譽王都不一定會看在眼裡。”梅長蘇說著瞇上眼睛,仿若一隻疲懶的狐狸。

蕭景琰笑著搖搖頭,“想來譽王也不是那般愚蠢之人,可為何總是對小殊你言聽計從?”

“他並不是對我言聽計從,也絕不愚蠢,他只是在陛下的寵愛和保慶國公之間做出了決斷與取捨。”梅長蘇飲一口熱茶,霎時間覺得身子暖和多了。

“宗親侵地一事對父皇來說早已是如鯁在喉,若譽王一意孤行,只怕要惹惱父皇,到時候可就是顧此失彼了。”蕭景琰擰著眉頭說道。

“誒?”蕭景琰左右看看,“今日怎麼不見飛流守在你身邊?”

梅長蘇聳聳肩,“藺少閣主一大早就來我蘇宅把飛流帶走了,我問他們去做什麼,也不說。”

“藺晨?”

梅長蘇斜蕭景琰一眼,“可不是你那位藺少閣主,否則,這滿京城還有誰使喚的動飛流?”

瞧見梅長蘇不滿的眼神,蕭景琰一時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你這樣看我幹嘛?”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院子裡的樹枝都被壓彎了頭,宅子裡的人都在屋子裡取暖,偌大一個蘇宅更顯得有些寂寥了。

蕭景琰起身走到門外,抬手接到幾片雪花,未及片刻,那些雪花便化作了雪水,蕭景琰長談一聲,“若是皇長兄還在世的話…只怕如今膝下早已不止庭生一個孩子了…”每每下雪的時候,蕭景琰便會分外想念他的皇長兄。

“小殊,你還記得嗎?有一年冬天,也是這樣下雪的日子,咱倆偷偷從官學溜出去,在外面瘋玩了一天,晚上回宮之後,皇長兄大怒,罰我再雪中跪一夜,便是誰來勸都沒用,”憶起往事,蕭景琰突然笑了笑,“可是啊,滿皇宮最心疼我的人除了母親就是皇長兄了,那一次,他雖是氣急了,可我跪了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親自把我扶回去了…皇長兄他啊,就是看不得我受那樣的委屈…”

“你倒好,祁王哥哥心疼你沒有罰你,可我回家後父親讓我在小祠裡跪了整整一宿,跪的我兩條腿都沒知覺了!”提起往事,梅長蘇嘴角也撚起一些笑意,“誰想到第二天太奶奶知道了這件事情,將父親狠狠罵了一通,不准父親再這樣罰我,父親在宮裡向太奶奶磕頭認錯,可回了府竟然讓我抄了足足五十遍孫子兵法!”

“林帥一向軍人鐵血,自然是不會嬌慣與你的。”蕭景琰笑說一句。

“你知道那時的我寧願在小祠堂裡跪他個三五日,也覺不願意去抄書…”梅長蘇無奈地搖搖頭,“那段日子,我連做夢都是在抄書,每日醒來都累得厲害。”

“你就是太不老實了,我那時候就說別去了,你還非要去,結果還連累得霓凰被穆王爺責令在家閉門思過…”

“哈哈哈…”想起那時候霓凰那張氣嘟嘟的臉,梅長蘇不由暢快地笑了兩聲,“可不是,氣得霓凰差一點兒就要打我了…”

其實,這十幾年間,兩人很少提起過去的事情,即便說起來,也不過寥寥幾句,像今天這般一心一意回憶過往還真是頭一遭。

梅長蘇笑過之後,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梅長蘇坐在火盆邊上眼神有些飄忽,蕭景琰背對著梅長蘇,只是看著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的白雪,良久,才長談一聲。

往事有多快樂,如今想起來就有多痛苦,其實他們二人是再清楚不過的,對於梅長蘇和蕭景琰來說,十二年前的那件事,都生生從他們心上剜下一塊,每每想起,那還未愈合的傷疤就會隱隱作痛。

蕭景琰還在傷神,始料未及間便落入一個滿載涼意卻帶了些許梅香的懷抱。

“我的景琰在想什麼?怎麼看上去好傷心的樣子?”

蕭景琰一把推開藺晨,剛要說什麼,卻見藺晨兩隻手都窩著嬌艷欲滴的紅梅。

“你去哪裡摘的梅花?”蕭景琰有些錯愕。

藺晨將一枝梅花遞到蕭景琰面前,“好看嗎?這可是我一大早去金陵郊外摘回來的!”

“飛流呢?”梅長蘇問了一句。

“那小子怕身上的寒氣傷到你,先去別的屋子驅寒去了。”藺晨與梅長蘇說話時,依舊一瞬不瞬地瞧著蕭景琰,“景琰,你剛剛怎麼了?”

“想起一些往事…”蕭景琰不願再提及方才的事情,伸手接過藺晨遞來的梅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滿滿的梅香將他縈繞。

看出蕭景琰不願多說,藺晨也不再追問,只是狠狠瞪了梅長蘇一眼。

“你瞪我幹嘛!”江左盟宗主可不願受這個冤枉氣。

“哼!”這下子倒輪到藺晨不理人了。

“蘇哥哥!”

幾人說話間,飛流也捧著梅花走了進來,清秀的少年在紅梅的映襯下也愈發俊俏了。

梅長蘇接過梅花,心疼地拉過飛流的手,“我們飛流就是為了摘這個梅花所以才和藺晨哥哥那個壞人出去的?”

“嗯!”飛流笑著點點頭,“蘇哥哥,喜歡嗎?”

梅長蘇看看梅花,又拉著飛流躺在自己懷裡,“飛流送給蘇哥哥的禮物,蘇哥哥當然喜歡。”

“景琰,咱倆快點兒回去吧!”藺晨突然在一旁怪聲道,“真是牙都要被這個傢伙給酸掉了!”

蕭景琰一個勁兒的笑。

梅長蘇卻不理會藺晨,“飛流,你要記住,以後不管因為什麼,你都不要再和藺晨哥哥出門了,知道嗎?”

飛流眨眨眼,疑惑地看著梅長蘇,“為什麼?”

梅長蘇笑得一臉純良無害,“因為藺晨哥哥是壞人啊,小心他把飛流賣給更壞的人!”

“啊?”飛流似乎有些沒有聽懂梅長蘇那句聽起來有些繞口的話。

“總之,我們飛流不要再和藺晨哥哥出門了,好嗎?”梅長蘇不計較飛流的懵懂,只是又耐心地加了一句。

“好!”飛流確實沒有明白梅長蘇前一句說了什麼,不過他一向最聽蘇哥哥的話,當然是堅定的點點頭。

“沒良心!”藺晨指著那一大一小說道,“大沒良心和小沒良心!早知道你們現在這麼對我,我當初就不救你們了!一個都不救!”

“景琰,咱們回家!”

笑夠了的蕭景琰就這樣被藺晨扯著走進了連接著兩個府宅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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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秀恩愛~
誒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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