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六十七)

“宮羽是不是胡說,侯爺心裡再是明白不過,”宮羽說著笑了,那笑看上去竟有了些許羞澀,可是轉而便又成了鋪天蓋地的恨意,“昔年家父曾奉侯爺致命殺死長公主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兒,家父日夜尾隨長公主,終於!”宮羽的聲音高亢清冽,“等來了長公主臨盆,可誰都沒有想到,那一夜竟會雷雨交加,長公主與桌夫人同時產下一名男嬰,可突然狂風大作,屋內亂作一團,家父只怕夜長夢多,於是出手取了長公主身邊嬤嬤懷中抱的嬰孩,可後來卻發現,家父竟殺錯了人!”

“住!!”謝玉聲嘶力竭道。

宮羽卻全然不理會謝玉的掙扎,繼續娓娓道來,“知道家父殺錯人的侯爺當即便命家父再一次下手,可那時…家母腹中已經有了我…父親每日感受著孩子的心跳,終究還是不忍再取一條無辜孩子的性命,便帶著身懷六甲的母親避世而居了…”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面目變得有些猙獰的謝玉身上,就連岳秀澤都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往日裡看上去再是儒雅不過的寧國侯爺。

“放肆!”府兵腰間的佩刀,謝玉直向宮羽砍去。

“宮姑娘小心!”蒙摯大喝一聲。

卻不想看上去不過一介弱質女流的宮羽竟輕而易舉躲過了謝玉的劈砍,她形如鬼魅,飄忽不定,仿若一縷來無影去無蹤的輕言一般,從容躲避謝玉的追殺。

“夜班來襲,游絲無力…殺手相思是何人!”夏冬觀宮羽武功路數,心裡已然猜到大半。

“正是家父!”飄飄蕩蕩躲避著謝玉的進攻,宮羽神情哀傷至極地回答一句。

謝玉見事情即將敗露,自己又拿宮羽毫無法子,當下大喝一聲,“來人!”

忽而一條人影飛來,兩支判官筆一齊向宮羽襲去,卻還不止如此,與此同時,三柄飛刀攜一根透骨釘也向宮羽席卷而去,細細看去,那飛刀與骨釘上皆有瑩瑩綠光,看上起竟是淬了毒地很辣兵器。

蒙摯見狀,剛要上前助宮羽一臂之力,卻被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梅長蘇拉住,“蒙大哥莫急,待會兒有你施展拳腳的時候。”

場中眾人目光都黏在了宮羽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梅長蘇與蒙摯的親密。

蒙摯見梅長蘇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放下心來,他剛剛移開視線,飛流便又悄無聲息回到了梅長蘇身邊,在暗中緊緊拉住梅長蘇的手,“長蘇,好了。”

梅長蘇對著飛流軟軟一笑,“我們飛流真是厲害,這麼快就回來了~”

“擔心長蘇。”飛流將頭靠在梅長蘇肩上。

“差不多得了,也不嫌膩得慌。”一晚上形單影隻的藺晨終於看不下去梅長蘇與飛流的卿卿我我,出聲阻止。

在他們說話期間,宮羽已經將二十多年前殺嬰一案的來龍去脈講完了。

“簡直一派胡言!來人!”謝玉拿宮羽不住,繼而又大喝一聲,“將此妖女,就地格殺!”

謝玉話音一落,便有無數府兵向著宮羽湧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廳中眾人大吃一驚,只有卓夫人喚了自己一雙兒女聚攏到卓鼎風身邊,卓鼎風手持天泉劍看一眼妻兒,“謝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玉躲在府兵之外,朗聲道,“大梁律例,凡涉妖者格殺勿論!”

“此女說話條理清楚,如何就成了妖女!謝兄,當真是你派人殺了我剛剛出生的孩子?”卓鼎風雖英雄一世,可現下只覺得冷風徹骨。

安靜片刻,謝玉的聲音又遠遠傳來,“卓兄,這妖女一番胡扯你竟都當真了不成?”話音剛一落,便又聽他厲聲道,“廳中妖女以琴惑人心,來人,調強弩手來,將此妖女及其黨羽給本後全部就地格殺!”

謝玉此言,竟是要見今日參與此事之人全部殺掉了。

片刻之後,忽有一人跑到謝玉身邊,“稟侯爺,府中弓弩全部被人割斷了線。”

“誰!”

廳中高手太多,若無弓弩如何能夠做到斬盡殺絕。

“侯爺,在下昨日夜觀天象,猜得貴府今日定會有血光之災,於是先人一步毀去侯爺府中弓弩,以免自己遭受無妄之災。”梅長蘇扶著飛流的胳膊排眾人而出。

“梅長蘇!”謝玉咬牙切齒看著這個自來京城便攪得整個金陵都不安生的麒麟才子,“本侯真該一早便殺了你!”

梅長蘇倒不將謝玉的話放在心上,可飛流哪裡容得有人這樣對梅長蘇說話,臉色立馬冷得像剛從冰窟窿裡撈出來一般。梅長蘇攔住飛流,淡淡一笑,“侯爺說笑了,蘇某若連這麼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又怎敢來京?在下可是很惜命的~”

謝玉沒再搭腔,而是轉頭低聲交代了身旁的人一句話。

“你以為沒了弓弩本侯就沒有法子對付你們了嗎?”謝玉冷笑一聲。

這次換做梅長蘇不理謝玉了,謝玉臉色陰晴不定,終於還是命府兵上前襲向廳中眾人。

“藺晨,”梅長蘇躲到眾人身後,叫一聲無所事事的藺晨,“謝綺臨盆在即,你去她身邊護著她,萬不可讓她傷到分毫!還有,”梅長蘇從袖筒中掏出一個瓷瓶,“這裡面是剩下的護心丹,你拿去喂謝綺吃上一顆!”

藺晨斜一眼梅長蘇遞過來的瓷瓶,哼笑一聲,“收好你的護心丹吧,本閣主既然來了,怎麼可能空手而來,你放心,我一定將她保護好,讓她順利產下孩子。”

藺晨這樣說,梅長蘇只好把護心丹收起來,再抬眼時,藺晨已經趕到謝綺身邊了。

雖說高手眾多,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波接一波的府兵席卷而來,再厲害的高手也會疲累。

最後,一群人退迴霖鈴閣中,只是蒙摯卻因梅長蘇一句,“擒賊先擒王”,追擊謝玉而去,少了一個高手,還是蒙摯那樣的絕頂高手,眾人壓力陡增數倍。

此時,飛流剛依梅長蘇吩咐出外點燃了夏冬隨身帶著的懸鏡司的煙花彈,誰知梅長蘇一被他納入眼簾便看見幾個府兵正將梅長蘇團團圍住。

飛流氣急,飛身過去,那幾個府兵應聲倒地,掙扎了幾下便都沒了氣息。

“飛流,蘇哥哥不是說過不要傷人性命嗎?”

“傷害長蘇!”飛流噘著嘴,看上去很是委屈。

所幸霖鈴閣建在湖中,只有一座石橋與岸邊相連,說起來到也算是易守難攻,因著卓鼎風和岳秀澤在橋頭阻攔了大多數府兵,後面的人也要相對輕鬆一些。

正在多數人體力不支時,只見岸邊火光乍起,本要上橋的府兵被來勢洶洶的火焰撲得只能後退,留下橋上為數不多的府兵,倒也好打發了。

“蒙大統領!”

夏冬喊了一聲,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這大火竟是由蒙摯點燃,“這樣一來,大家也能休息一會兒了…”蒙摯扔掉手中的火折子,招呼眾人坐下休息。

寧國侯府中一夜波折,留在靖王府的蕭景琰也是寢食難安,他與聶鋒待在一起,總也坐立難安。

“殿下放心,夏冬也在寧國侯府,少帥與藺少閣主都不會有事的…”聶鋒本也擔心夏冬,可見蕭景琰這幅樣子,也只能出聲安慰。

“聶大哥,我不是我擔心他們的安危,既然小殊說了今夜之事最多有驚無險,我相信小殊可以做到。”

“那殿下這是…”聶鋒不解地看向蕭景琰。

“今日早上醒來之後,我也不知为何,一直心神不寧,只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蕭景琰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夜裡丑時快過時,被困在寧國侯府的眾人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寧國府大門,梅長蘇被飛流扶著,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一旁的藺晨時而與梅長蘇說上幾句話,時而看看帶著府兵將寧國侯府團團圍住的譽王,不愧是皇帝剛好的兒子,就是比我家景琰排場大!連那一身盔甲也一看便知是上品。

“長蘇,你說…”藺晨話未說完,梅長蘇便聽得耳邊傳來一聲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

“藺晨!”梅長蘇大驚,連忙蹲下來用力推藺晨,可藺晨卻毫無知覺,任憑梅長蘇與飛流如何推搡叫喊都再沒醒來。

“蘇先生,出了何事?”聞聲而來的譽王眼含關切地看向梅長蘇。

“殿下,我的朋友不知怎的忽然不省人事,不知您是否可以借兩個人給在下,幫在下將朋友帶回府去?”梅長蘇神情急切。

剛剛除掉謝玉這一心頭大患,譽王正神清氣爽,梅長蘇此話一出自然大手一揮便指了兩個人抬起藺晨來,將藺晨放到梅長蘇馬車上。

其實蒙摯與夏冬也看到了藺晨忽然倒地,可畢竟譽王在此,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便只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回到蘇宅,梅長蘇謝過譽王派來的人,轉頭呼喊府中的人出來將藺晨抬進屋裡去,等安頓下來之後,梅長蘇才扭頭對飛流說一句,“飛流,去告訴景琰哥哥,藺晨哥哥出事了,讓他速來!”

“嗯!”飛流點點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把藺晨安置好,晏大夫也聞訊趕來,梅長蘇讓開位子,“晏大夫,您快瞧瞧,藺晨這是怎麼了?”

晏大夫沒有說話,直接搭上藺晨的手腕,只是沒過多久,晏大夫眼皮一跳,臉色也分外凝重起來,“宗主,藺少閣主之前出現過同樣的病症沒有?”

梅長蘇搖搖頭。

晏大夫長歎一聲,“不好辦啊不好辦,眼下怕是得趕快將藺少閣主送回瑯琊閣,然後請荀珍大夫與老閣主一同為少閣主診治才是!”

“藺晨他到底怎麼了!”便是梅長蘇重病之時,晏大夫的臉色都沒有這樣難看過,梅長蘇心下大感不安,抓住晏大夫的胳膊繼續追問一句。

晏大夫斟酌片刻,搖著頭說道,“宗主,您可知道少閣主的母親因何去世?”

梅長蘇一愣,他人在瑯琊閣時,藺晨母親早已去世多年,他怎麼會知道,不過未及片刻,沒梅長蘇忽然臉色煞白,他錯愕地目光落在昏迷著的藺晨身上,“難、難道…”

晏大夫歎氣一聲,“沒錯,要了少閣主母親命的病,如今落下了少閣主身上…”

“你們…說什麼…”

梅長蘇聞言一驚,不知何時,蕭景琰竟站在了房間門口,他一手扶著門框,不知為何看上去竟有些支離破碎的樣子,他的聲音顫抖至極,臉色也白得嚇人,他鬆開門框,一步步走了進來,好像隨時都會癱倒在地一般,好不容易走到藺晨身邊,蕭景琰再次看向晏大夫,眼神不知何時添了一抹絕望。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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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合鳥主終於病倒了!!
誒…似乎不太會寫傷感的部分…
嚶嚶嚶…


侯爺府的最後一章好難寫,畢竟原著裡面寫得很精彩了,不能照搬,也不能一筆帶過,只好這樣缺斤短兩的來一發…
【走劇情森莫的,最討厭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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