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疯癫⋯
「妈的智障」

春風一渡紅顏老(六十九)

今天…玻璃渣繼續撒~(傲嬌臉)


誰都沒想到,醒來的蕭景琰就那樣平靜地接受了藺晨的離開,可唯有梅長蘇看出了些許端倪。

蕭景琰,再未展露過笑容,哪怕彎一彎嘴角都再未再有過。蕭景琰也確實無法離京,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情才做到一半,加之謝玉剛剛下獄,梁帝破天荒地將審理謝玉的事物通通交給了蕭景琰。

靜妃憂心蕭景琰的近況,多次去信給梅長蘇打問,可…梅長蘇凝視著手中的信,他該如何告訴靜妃蕭景琰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好推脫說許是因為謝玉當年所作所為被蕭景琰查了出來,蕭景琰憶起往昔年少歲月,所以心情不好罷。

那貼藥梅長蘇一直收著,他實在不忍心讓蕭景琰將所有都遺忘,如今他只盼著藺晨可以大病痊愈,然後完完整整、活蹦亂跳地回到蕭景琰身邊。

“長蘇,你想要徹底根治火寒之毒嗎?”

這日,自藺晨走後便甚少來蘇宅的蕭景琰突然來了。

“景琰,你的意思是…”

蕭景琰面容麻木,淡淡說道,“我想你也該知道的,要想根除那火寒之毒需得有十個精壯男子與你換血才能做到。”

“生死有命,我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嗎?”聽蕭景琰那樣說,梅長蘇有些生氣,“你既然知道這換血之法,就該知道那換血就是拿旁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在你心中,我便是那種草菅人命之人嗎?”蕭景琰自嘲地搖搖頭,“你放心,那十個換血之人我已經找了,都是犯下命案,出逃在外的亡命之徒。”

“既然是亡命之徒,又怎會輕易拿自己的命換我的命?”梅長蘇皺眉,他實在不喜歡看到蕭景琰如此…

“當年的赤焰軍名聲還在,我一說是要救赤焰少帥林殊,他們就都爽快答應下來,”蕭景琰望著外面,“你放心,我並未脅迫他們,我也向保證今後會善待他們傢人。”蕭景琰扭頭看向梅長蘇,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景琰,你…”那笑容落在梅長蘇眼裡,不知為何,竟生出了支離破碎的感覺。

蕭景琰低下頭,“我當初已經和他…和藺晨說好了…”

藺晨二字,被蕭景琰如泣血一般說出口。

“景琰…”

“小殊,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若你也不看重自己的性命…那我該如何是好…”

蕭景琰抬起頭看向梅長蘇,他雖然表情如常,可那一雙眸子卻赤紅如血,看得梅長蘇心下一驚。

“好,我答應你。”

梅長蘇剛剛說完,蕭景琰便起身要走。

“不再多留一會兒嗎?”梅長蘇急急問了一句。

“不了,刑部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了結,我該回去了…”蕭景琰說完,便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看著蕭景琰的背影,梅長蘇突然發現他消瘦了許多,本來合身的衣裳被風吹得搖搖擺擺,蕭景琰如深秋枯葉似的被風扯來扯去,好似下一刻便會憑空消失一般。

“蘇哥哥…”自從開始喊梅長蘇名字以來,飛流這還是頭一次又喊出這三個字,他惶惶不安地湊進梅長蘇懷中,“景琰哥哥哭了…”

梅長蘇抱緊飛流,“會好的飛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入夜後,自藺晨回到瑯琊閣半月之久,第一封飛鴿傳書終於到了梅長蘇手中。

看著信上潦草的字跡梅長蘇忽然一口鮮血噴出,真的…治不了了嗎…眼前一黑,梅長蘇終於再撐不下去了。

“宗主,那副藥…”

梅長蘇轉醒後,就看到了晏大夫蒼老了許多的面容。

“告知列戰英,準備給景琰服藥。”

“是。”

其實他們根本不用處心積慮地想方設法讓蕭景琰喝下那碗漆黑的湯藥,畢竟如今的蕭景琰早已經萬事都不在乎了。

“自從藺少閣主離開後,殿下就再沒睡過一覺,每晚都坐在涼亭中獨自飲酒。”坐在梅長蘇面前,列戰英滿面愁容,“大夫施了針,開了藥,靜妃娘娘的安眠香也日日點著,可都沒用,屬下擔心…”

“明日請景琰來我這裡吧…”

“林少帥,當真要給殿下服藺少閣主留下的那副藥嗎?”列戰英有些惴惴不安。

梅長蘇不由有些煩躁,人也不復往日的溫和,“那又該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看著他繼續這樣自苦下去嗎?”

列戰英低下頭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滿眼苦澀地看著這個自小便追隨蕭景琰左右的男人,梅長蘇終是平靜下來,“戰英,你的心情我明白,可若想讓景琰好起來,如今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屬下知道…”列戰英的頭垂得更低了,他雖然知道只能如此,可…“殿下太苦了…”

“只有把一切都忘了,他才能好起來…”

隔天一早,蕭景琰便來了蘇宅,而那碗湯藥也放在了他面前。

“這是何意?”蕭景琰看著那滿碗的漆黑問了一句。

梅長蘇笑笑,“戰英說你最近睡不好,這是晏大夫的秘方,你喝了它,今晚回去睡個好覺。”

聽梅長蘇這樣說,蕭景琰也不疑有他,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其實你們不必如此,我真的還好…”

“你好不好,我們看得出來,在我這裡你就不要逞強了,好嗎?”看著蕭景琰將那湯藥一低不剩的喝完,梅長蘇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小殊,你知道嗎?他離開後,我雖然很難過,覺得自己幾乎活不下去了,可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只是…”蕭景琰按住自己的心口,“這裡好疼,像是被插了一把拔不出來的刀子,疼啊…可我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由這刀子就這樣插在心上…由它…”沒有預兆地,蕭景琰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忽然軟軟趴在了矮桌上。

整間屋子既然安靜下來,只剩蕭景琰綿長的呼吸聲。

“睡吧景琰,睡醒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梅長蘇哀傷地看一眼蕭景琰,然後提聲將候在門外的人叫了進來。

“帶他回去吧…”

“多謝林少帥…”列戰英單膝跪地,抱拳道。

“只怕往後你還要喊我蘇先生了,”梅長蘇忽然笑了笑,“此藥藥力兇猛,等景琰醒來怕是要連我是誰都要忘了。”

“…是”列戰英艱難應下一聲,然後抱著蕭景琰從暗道離開了。

睡夢中,蕭景琰腦海中關於藺晨所有的記憶終於一點一滴的消失了,那些曾經甜蜜、滿足的時光,終究變成一團團模糊的影像,然後徹底消散了…

瑯琊閣上,一盞茶杯忽然掉落在地上應聲碎裂。

藺晨看著滿地的碎片和灑落的茶水,心忽然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劍,疼得他幾乎昏厥。

“景琰,景琰…”

眼淚流進散落的青絲中,沒有了蹤跡,只剩下臉頰上一道道淚痕。

第二天一早,蕭景琰沒有征兆的睜開雙眼,眼神一片清明,他扭頭看看自己的房間,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又覺得一切都如常。

“殿下,您醒了?”

推門而入的列戰英看到站在房中正要穿衣的蕭景琰,不由一愣。

“戰英,蘇先生從懸鏡司出來了嘛?”

蕭景琰最後的記憶,梅長蘇被夏江抓進了懸鏡司。

“殿下,蘇先生好好的在蘇宅呢,怎麼會被抓到懸鏡司去?”列戰英故作平靜地笑問句。可鼻頭沒來由地酸澀起啦,眼睛也漲得難受,他迅速低下頭,將即將湧出的眼淚逼了回去。

“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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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啦!忘啦!忘啦!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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